在社会舆论场中,青少年动漫受众常被看作一个或值得理解、或应当批判的小众群体,他们普遍地带着一种耽于幻想和逃避或暂避现实的气质。反过来,“老二次元”们又会不无揶揄地将同龄人中的动漫圈外行称为“现充”(即“现实生活充实、对二次元亚文化则浅尝辄止”的人)。但如果不能跟构成社会大多数的“现充”产生共鸣,《铃芽之旅》最多只能困在亚文化特殊语境的“黑话”阈限里,接受单边凝视,无法赢得社会现象级的关注。最初罗冬决定跟拍“玉梅阿姨”时,有过犹豫,他担心无法和玉梅阿姨建立起彼此信任的坦诚关系,也纠结于拍摄伦理,惶恐摄制组会破坏阿姨和她的朋友们的生活节奏。但“玉梅阿姨”飞快地打消了他的种种疑惧,“从第一天起,她就根本不在乎拍摄镜头的存在”。虽然罗冬也为此费解过,他在拍摄的同时用了相当长的时间去观察,“玉梅阿姨”究竟是心态足够开放,还是她根本是强烈的表演型人格?最后他接受了,这两者是互为表里的,镜头存在或不在,她始终是自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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